第30章 心思各异(第1页)
太极宫,百福殿。金碧辉煌的殿宇内,元春来回踱步,粲然的星眸时不时的望向殿门,那张皙白如雪的玉容上,焦急、担忧之色交织。自陈淼领着锦衣卫出宫去问罪,元春便心神不安,伺候殿下小半年,她心知殿下强势霸道,此番错在宁国公府,定难以善了。正当丽人芳心忐忑之时,殿外便传来一阵声响,让元春星眸一亮,忙迎了上去,待瞧见果真是殿下,盈盈行礼道:殿下。陈淼垂眸看了一眼元春,倒也没说什么,径直朝里走去,落座在桌案前的一方锦墩上。元春见状,芳心一顿,丰润的脸颊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,迈着莲步紧随其后,纤纤素手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茶,捧上前,轻声道:殿下,吃茶。陈淼接过茶盏呷了一口,垂眸看见丽人眉眼间萦绕的几许犹豫之色,心下了然,将茶盏放在桌案上,伸手捏着丽人的下颌,轻轻抬起,道:是不是想问宁国公府的事情。下颌的触感,让元春雪腻的脸颊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胭脂,闻得殿下之言,秀丽的眉眼一亮,也顾不上芳心的那一抹羞涩,轻声问道:不知殿下去宁国公府追缴欠款的事情进展如何,可还顺利这件事情说困难时困难,可若说容易便也容易,其关键点在于宁国公府的态度,若是宁国公府态度端正,配合殿下缴清欠款,想来宁国公府也不会出事。进展顺利的话,皆大欢喜,可若是进展不顺....且有的冲突。陈淼并未作答,指尖在丽人那柔腻的下颌处摩挲,饶有兴致的问道:你这是担心本王,还是担心宁国公府下颌的异样,让丽人脸蛋儿浮上两抹玫红晕团,听见少年的反问,弯弯的眼睫下,那双粲然的星眸躲闪,不敢直视殿下。一边是自己服侍的殿下,一边是自己的本家,这让她怎么回答陈淼见状,心下了然,当着他的面儿,最好的回答便是献媚于他,但元春的避而不答,俨然是心下偏向宁国公府。其实这也正常,元春才跟着陈淼多久,又没有心意相通,偏向于本家的宁国公府乃人之常情。实话实说,只要不是那种薄情的人,基本都是偏向本家,这是骨血的亲情,割舍不开。对于元春的避而不答,其实陈淼心里是颇为欣慰的,若是她昧着良心献媚于他,那陈淼又怎么会看得起她。轻笑一声,陈淼说道:今日本王不过是去宁国公府打了声招呼,又没闹出事情来,你不必担心。实话实说,陈淼带着锦衣卫是奔着闹事去的,只是贾珍这乌龟做的着实彻底,再加上后面及时赶来的贾政态度端正,让陈淼放弃了这个想法。当然,陈淼可以挑刺,但没必要,自己无故寻衅,于催债而言并无意义,甚至于还会让他们寻到契机对自己发难,完全是吃力不讨好。因此,陈淼为了追缴欠款的大局,便借坡下驴,警诫一番,轻拿轻放,向那些负隅顽抗的人表明态度,只要配合,便能安然无恙。追债,不能只凭一时之气,得有手段,软硬兼施。需知内务府的欠款盘根错节,几乎涵盖了文武百官,不止是太上皇,便是永康帝都心有忌惮,难以下手。如若不然,下道旨意便可,何至于让他上位,不就是以防事不可违。讨债不错,但若是把自己的退路都堵死,一旦逼得那群人拼死反扑,以他对皇家的了解,即便自己是亲王,也会当做弃之。置自身于危险,陈淼可没这么无私,能讨就尽量讨,事不可违的话,起码能全身而退,要不然他干嘛要让冯锦耍那些泼皮手段,直接带锦衣卫抄家岂不快哉。打招呼带着锦衣卫去打招呼,谁信啊!不过殿下说没闹出事来,这一点元春倒是相信,毕竟以殿下的身份,完全没有必要骗她。那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元春抿了抿粉唇,秀丽的眼睫下,那双粲然的星眸看向少年,小心的问了起来。陈淼目光湛然,说道:这就要看你们贾家的态度了,明日贾员外郎就要过来,且听听他怎么说,本王再做打算。体面自己给了,要是贾家接不住,那时他占着理,再大闹也不迟。元春玉容一顿,莹润的星眸微微瞪圆,芳心错愕。贾员外郎,那不是父亲吗...自打她进宫以来,基本上就没有见过家人,万万没想到自家父亲明日要过来,一时之间,让元春颇为惊喜。陈淼凝视着丽人那惊喜、错愕交织的玉容,心下也是了然,说道:记得那贾员外郎是你父亲,明日过来你便去迎接吧!元春闻言,心中欣喜,忙不迭的应道:臣谢殿下恩典。既是自家父亲,正好可以劝说父亲,让珍大哥配合殿下,以免为贾家带来祸患。陈淼点了点头,倒也不在说什么,松开捏着丽人下颌的手,起身伸了伸懒腰,道:出去晃荡一圈,都有些乏了,元春,你来给本王按按肩。元春应了一声,旋即随着陈淼来到床榻前,服侍着殿下脱了靴子,见其趴在床榻上,丽人便坐在榻边,纤纤素手搭在少年的肩头上,轻轻揉按起来。荣国公府,黑油油的小宅院里。锦绣辉煌的凤姐儿落座在锦墩上,纤纤素手轻轻拍着身前起伏不定的圆润上,明媚的玉容现着一抹后怕之色,庆幸道:好在老祖宗没动用帐上的银子,要不然姑奶奶我还不好交差。平儿一袭兰色裙裳,螓首上戴着珠钗,肤白如雪的脸颊上,柳眉弯弯,唇红齿白,端是俏丽非凡。听见凤姐儿的话儿,平儿附和道:奶奶说的极是。平儿原就在荣庆堂上,目睹了一切,贾母问及帐上的银子,她也吓了一跳,因为她知道帐上的银子大多让凤姐儿挪去收利钱,还未收回,并没有什么银子。幸亏贾母拿自己的银子填补,要是拿帐上的银子,凤姐儿一时半会还拿不出来,到时事情发了,凤姐儿没好果子吃。只能说,运道是在奶奶这儿的。抿了抿粉唇,平儿忽然道:没想到大老爷居然从内务府借了这么多银子。两万两白银对于她们这对管家的主仆而言,倒也不是什么巨款,但拢集到一人身上,可就是一笔不菲的银子。要不是今日贾政把事情说了出来,她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。凤姐儿冷笑一声,声音中带着几许讥讽的意味,道:怪道大老爷左一个奴婢,右一个妾室的换着来,我还纳闷大老爷的银子哪来的,原是从内务府拆借的。作为内宅管家,对于府里人的财物她心中大抵有数,似自家那公公,生活的过于奢靡,原以为是私下里做了什么生意,却不曾想搞这歪门邪道。现在事发了,惹得老祖宗不喜,被罚跪祠堂。凤姐儿缓了一口气,狭长的凤眸闪了闪,说道:平儿,你让来旺儿赶紧把银子收回来,以备不时之需。这场风波还未过去,为避免出岔子,赶紧把放利的银子先收回来最为稳妥。平儿应道:奴婢明白了。凤姐儿轻点颔首,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问道:对了,二爷呢,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怎么不见他人。平儿俏丽的玉容上浮上一抹不自然,轻声道:奴婢也不知道二爷在哪。凤姐儿玉容微怔,旋即那两弯吊梢眉挑了挑,娇叱道:定是去偷哪家媳妇去了,这王八羔子,老子在跪祠堂,他倒是潇洒去了。平儿:..........